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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uen Wan Market Rooftop Playground

文、攝:黃倩彤

前言

筆者從小就住在荃灣,20多年來主要在荃景圍一帶生活,包括上學、購物、散步……長大後更在荃灣工作,基本上達到政府興建新市鎮的目的——居民自給自足的生活。然而,筆者對這區看似熟悉,卻又陌生,直至有天跟與筆者差5歲的姐姐聊天,發現我們在這裡的成長經歷截然不同。她提到在荃威幼稚園放學後會到荃景圍街市的遊樂場玩耍,對此,筆者是難以想像的,一來小時候最常去的遊樂場是在荃灣廣場頂樓的露天遊樂場,二來「天台小學比較耳熟能詳,街市天台原來有個遊樂場?」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筆者的腦海。荃灣街市天台的遊樂場成了區內其他公眾人士的聚腳點——筆者發現了荃灣的另一片天,並藉此了解荃灣的不同社區面貌。[1]

街市天台遊樂場背景

根據食物環境衞生署(食環署)轄下公眾街市名單,荃灣區市中心內現時仍有營運的街市共有3個,包括香車街街市(歷史最悠久,1972年啟用)、荃灣街市及楊屋道街市,[2]而天台遊樂場(包括戶外乒乓球桌)則由康樂及文化事務署(康文署)管轄,就墟市事宜小組委員會於 2017的報告,當時全港康文署轄下的街市/熟食中心天台的遊樂場及休憩花園仍共有11個,荃灣街市天台遊樂場就是其一。[3]

為何街市天台會設有遊樂場呢?1959至1960年市政局決定落實街市重建計劃,最初提出的計劃,是將燈籠洲街市打造成香港第一個「複合式街市」,即是將小販攤位和街市檔位放置在同一室內街市之內。銅鑼灣燈籠洲街市是第一個試點,容納小販、檔位、食堂、街市辦公室和街市職員的已婚宿舍。可是,由於複合式室內街市未能成功安置街頭小販,迫使市政局於1964年擱置街市重建計劃。[4]

直至1964年,市政局認為街市重建計劃並未能安置街頭小販,而且這種公眾街市設計未能回應市民的購物方式,上層檔位幾乎沒有生意及便構思將大型糧食店集中置於多用途大廈的地下,大廈中間樓層設置停車場或其他合適的公共設施,屋頂則用作提供康樂設施。即是利用多用途大廈取代以往的獨棟室內街市,以更好地利用政府土地。[5]

在街市頂層設立遊樂場的概念是參考了外國的做法,當時的市政局認為一些海外國家,超級市場有時會附帶遊樂場,讓孩童可以在成人購物時有地方可去。他們就把這個構思引入香港,從1966年開始,市政事務署將當時街市屋頂改建成露天兒童遊樂場,而首個遊樂場增設在灣仔街市頂層。[6]

翻查1981年舊報,荃灣街市頂層的遊樂場是新界第一個兒童天台遊樂場。在1981年12月更特設有「荃灣街市天台兒童遊戲日」,招待500名兒童,活動由政府康樂體育事務署、荃灣區議會、新界市政署及荃灣理民府合辦,希望區內的兒童更常到這個遊樂場玩耍,[7]可見當時政府對這個遊樂場的重視。1982年《香港年鑑》亦有記述荃灣街市是區內3個同年建成的街市中最新式的一個,設有電動樓梯、天台遊樂場及休憩設施。[8]

「荃灣街市天台兒童遊戲日」開幕,<荃灣街市首設遊樂場 四機構特辦遊戲日 招待兒童充份利用>,《華僑日報》,1981年12月24日,頁9。

荃灣街市的兒童遊樂場沒有兒童?

事隔42年,這個天台遊樂場有沒有受到區內兒童歡迎呢?

荃灣市中心眾安街荃灣街市
荃灣街市天台

整個荃灣街市共有三層連天台,位於荃灣市中心眾安街,四通八達,面積達2,390平方米。現時這個天台遊樂場有幾個部份,包括兩張戶外乒乓球桌、兩組遊樂設施(一組滑梯、過三關數字遊戲),列明設施是提供予5至12歲兒童使用,還有健身園地、有蓋長椅、大片空地等公共空間、街市清潔工友的休息室、架在天台的空置單位(以往為食環署職員宿舍),從二樓乘坐升降機或使用樓梯,便可直達天台,開放時間為早上6時至8時。

然而,筆者曾在平日下午、晚上、週末上午至下午時段到訪這個天台遊樂場,卻從來沒見過一個小孩。筆者又在街市附近訪問過數位居於荃灣10至20多年的街坊,他們均不知道有這個天台遊樂場。有些小朋友的家長認為就算得知這個遊樂場都不會帶子女過來,因為街市遊樂場感覺十分骯髒、衛生欠佳。另外,經常到這個天台的外傭亦從未見過兒童使用這些遊樂設施,估計因為設施欠缺趣味,區內亦有其他遊樂設施選擇。

「監察公營街市發展聯盟」臉書平台曾以「秘密」形容這個天台遊樂場。就著筆者的經驗,天台照明系統不足,入夜後難以使用遊樂場、乒乓球桌和長椅等地方。這個街市有多達至少15個出入口,而且有清晰的指示牌寫著「二樓遊樂場」,卻很少人知道這個空間。根據《香港規劃標準與準則》(《規劃標準》)第四章,兒童遊樂場規劃標準是每5,000人需提供400平方米設施,即是這個遊樂場可容納接近3萬人。既然這個天台遊樂場沒有兒童,那麼會有什麼人使用這個地方?

荃灣街市天台平面圖,據2023年10月11日見聞繪成(比例與實物不一)

此外,根據筆者的觀察及訪問街市檔主、周邊小販報攤、在街市外圍休息的街坊,不少街市檔主對這個天台遊樂場評價一般,例如提醒筆者不要晚上到天台,生怕有危險;他們日常工作太忙碌,一般都不會使用天台設施;甚至他們不知道樓上有空間閒坐。再者,除了健體設施及軟墊於2000年後才增設,這組遊樂設施設計源於1980年代以後,當時考慮到成本效益及安全標準,與香港其他新建的遊樂場一樣,都改為彩色塑膠製、組合式、標準化的遊樂設施,設計較為單一,被評罐頭式遊樂場。[9]相比由發展商設計的商場遊樂設施及近年新開放的康文署轄下遊樂場,就顯得較為失色,例如康文署轄下的荃灣二陂坊遊樂場翻新後於2021年重新開放予公眾,光鮮的顏色及充滿美感的設施造型配以「社區客廳」作為設計的理念,是近年相對新鮮的設計;荃灣廣場空中樂園佔地逾3萬呎,設有7條不同高度的滑梯。

事實上,最常使用這個遊樂和休憩空間的是外傭姐姐,亦有些年青人玩乒乓球、使用空地玩板球。這些人士又是如何得知這個地方呢?有些是住在街市旁邊唐樓的街坊,從家裡望出窗外便是街市天台、有些是外傭姐姐群組多年來口耳相傳、有些是學校同學介紹。除了這些休閒活動,以往這個天台空間亦曾用作街市檔位競投和公眾諮詢等公眾活動。[10]

一對兄妹在天台打乒乓球
青年在天台空地玩板球
週末天台情況

城市虛空與天台遊樂場內的小社區

天台遊樂設施以外的地方留白,為這裡提供了城市虛空和公共空間,可理解為城市的喘息空間及創造不被規劃的公共空間。[11]荃灣街市天台大部份範圍(遊樂設施、健身園地、乒乓球桌)都由康文署管轄,受《遊樂場地規例》所限,遊樂場以外空地則由食環署監管。不過綜合以上所見,這個天台遊樂設施形同虛設,筆者除了曾經見過一對兄妹使用場內的乒乓球桌,大部份使用者都是在天台另覓一個空間,席地而坐或者進行其他活動。

筆者曾見過有些南亞裔青年會在空地範圍玩板球,他們表示很難租借區內板球場(荃灣只有三個康文署轄下的簡易板球(tape ball cricket)活動場),當然不太想有人知道這個空間,怕被其他人佔用。

星期六、日人比較多,甚至從一樓到天台的樓梯處都是外傭姐姐的「地頭」。外傭姐姐的活動相當廣泛,找到空位就會鋪設地蓆、設置帳篷,有些會「野餐」、有些會唱歌跳舞、有些睡覺、有些編織、有些會朝拜等,主要是一些休閒活動。據筆者的觀察及訪問幾名外傭姐姐,他們均表示以前在荃灣工作(部份已到區外、部份仍在區內工作),外傭姐姐群組多年前已知這個空間,可以與同鄉聯誼。現場可見周日下午至少有80人,人數之多卻已不及疫情前,部份僱主更會到此天台參與他們的生日派對、慶祝印尼新年時就會各自準備家鄉食物分享,訪問當日其中一名印尼姐姐請了筆者嚐印尼冰茶(Es Teh)和印尼麻辣豆餅(Kripik Tempe Pedas Daun Jeruk),非常熱情,部份外傭更表示即使已經搬到其他區工作,依舊經常「回來」這個地方,與朋友共聚。

外傭姐姐與朋友共聚

雖然荃灣街市辦事處在天台貼出告示指出這個地方為食環署公共空間,不准聚集及停留,儘管如此,荃灣街市天台遊樂場似乎營造了一個另類社區。每個週末,印尼姐姐基本上由早上開始就一直留在天台至傍晚時份,只為有一個比較寧靜的免費空間休息,並以此為社群聚集的基地。即使他們原本不認識,卻因身為同鄉而變得熟稔,寧靜中享受與朋友相聚的熱鬧,同時分享工作的辛酸事。

相對香港另一個印尼姐姐放假的聚集點── 維園,這裏的自由及熟悉感更受他們歡迎。因此,只要有陌生人停留,他們就份外注意。有天,兩名陌生男子在天台徘徊,他們顯得特別緊張。除了自備食物,街市內一間「永豐南洋土產」亦是他們主要光顧的商店。永豐店老闆表示自1990年代開業至今,多年來有不少外傭光顧,主要買印尼小食和少量炸物。

印尼姐姐與筆者分享小食
街市內的「永豐南洋土產」

以上種種,或許便是人類學提及的文化親密性與社區營造。[12]印尼外傭姐姐需要在假日找一個空間聯誼,而天台這個空間充滿能動性,既是個在官方定義下的休憩空間,亦是個可被塑造的開放地方。例如信奉伊斯蘭教的印尼外傭不宜在工作期間朝拜,故穿了頭紗和罩袍的姐姐都會在天台遊樂場聚集朝拜。這些印尼外傭姐姐又可以用印尼文暢所欲言,聚集唱印尼歌。同時,她們又可以互相分享自製的印尼菜,如Bakso、Soto Ayam等肉湯。訪談過程中可感受到他們因文化親密性而凝聚於這個空間。

反思:荃灣天台遊樂場的未來

荃灣作為新界第一個新市鎮,設施完備,現時已有不少室內、室外遊樂場,除了由康文署管理的遊樂場(至少有10個不同大小的遊樂場及公園),不少商場亦設有兒童遊樂設施,如荃灣廣場、愉景新城。事實上,除了官方紀錄現時區內只有荃灣街市一個天台遊樂場,荃景圍街市天台亦有一個遊樂場(或因街市已關閉而無計算於街市天台遊樂場之列)。筆者姐姐小時候經常去的荃景圍兒童遊樂場(設於荃景圍街市天台)仍有開放,荃景圍街市於1990 年落成,以安置因興建德華公園時拆卸的德華街臨時街市的部份檔戶,但街市自2018年3月已關閉。[13]遊樂場除了有供2至5歲兒童使用的遊樂設施,亦增設長者健體園地,考察當日可見兒童、長者及外傭使用設施,設計相對新穎。於2021年康文署曾計劃翻新、改造荃景圍兒童遊樂場,更換老舊兒童遊樂設施,提升公共遊樂空間的創意和趣味,達至社區共融。事實上,荃景圍街市是當年委託附近的荃威花園發展商「合和實業」興建的市政街市,以配合居民需要,而且荃景圍一帶亦有荃景圍遊樂場和柴灣角遊樂場,遊樂設施相對多元,荃景圍街市及遊樂設施應如何改建已受到荃灣區居民關注,延伸至討論多年的香港遊樂場及街市重新設計及重建的問題。

荃景圍遊樂場
荃景圍兒童遊樂場

相比之下,同區的荃灣街市天台遊樂場卻無人問津,又因此提供了一個空間,讓公眾重新定義。結合街市天台空曠、位置方便出入、不收費、街市內可買家鄉食品、又可順道買僱主需要的物品等因素下,而成為印尼外傭每逢假日在此處休息聚集的誘因。

訪問期間,筆者感受最深的是,部份外傭不需要太多假期,因為放假就等同消費,他們反而需要免費的休憩空間及喘息的時間。[14]然而,這個空間在2023年底有翻天覆地的改變。

荃灣街市「明愛荃灣廳堂」告示

筆者考察天台遊樂場期間,不時見到連接遊樂場,位於4樓已荒廢的職員宿舍範圍正進行工程。街市辦事處表示前職員宿舍會改建為明愛荃灣廳堂,未知確實落成時間。[15]該改建計劃由凱瑟克基金捐助,其實是為了改善劏房戶面對的問題,明愛四個服務單位在社區內運用街舖、舊街市員工宿舍、學校閒置時段空間以至食肆等場所,建立劏房戶共享的「延展生活空間」,而「明愛荃灣廳堂」將設有社區廚房、飯廳、自助洗衣乾衣及學習空間等生活支援,亦有共享空間,為劏房街坊建立社區會所,以讓街坊自主活動,建立社區關係。[16]印尼姐姐表示曾收到消息,2023年12月以後他們就不能再使用這個空間,因為或會阻礙「明愛荃灣廳堂」的運作。當中的討論可見是複雜的,是一個社會中不同群體如何在一個空間尋找或爭奪自己的位置與資源。例如,印尼外傭作為香港的引入勞工,如何能在城市中有恰當的容身之所,維持自己的文化與社交生活?活用社區閒置空間以應對荃灣劏房戶的需要似是美事一樁,但其他公眾人士可以如何共享街市天台連接新建成的「社區會所」?「社區會所」又是否開放予其他街坊? 

街市天台遊樂場的設計原意是方便父母在街市購物的同時,可帶年幼子女到天台遊玩,1966年開始的構想似乎已不合時宜,但當公眾重新定義這個地方的時候,又因政府及機構的政策而改變了他們一直以來塑造的社區。現時香港大多數遊樂設施以2至5歲及5至12歲作區分,根據聯合國《兒童權利公約》,兒童是指18歲以下的人,那麼其他兒童的權利又如何得到保障?當然遊樂場的設計原意是為區內兒童提供遊玩場所,但當他們能夠在區內其他類近的設施滿足了需求,是否又可讓其他市民為這個空間創造更多可能性?社區是多變的,而未來這個社區是否只容得下官方的社區營造?或者當中涉及更多合法性的討論。又有什麼人會被定義為「他者」,被限制使用「公共空間」?

城市研究學者黃宇軒曾提及城市中留白的空間不一定是公共,當中包括擁有權、自由進出、空間能否容納不可測的事情發生等討論,而這種開放的使用一般都是由下而上的,包括即興的互動。[17] 荃灣街市天台遊樂場的免費開放、不需要預約、自由出入等元素,正好延伸討論一個公共空間內的自由與限制,為公眾提供不少空間去創造,用靈活及富想像力的方法使用這個地方。對於新政策的實施,天台遊樂場的未來又會是怎樣發展呢?

街坊借用乒乓球桌曬菜乾

後記

筆者平日極少進出街市,最初對香港的街市天台設有遊樂場感驚訝,後來好奇有多少區內人士使用這個荃灣街市天台,想了解街市天台遊樂場的使群體、香港街市天台遊樂場的出現及變遷、背後涉及的政策,區內由政府及發展商提供的遊樂設施又如何吸引兒童及家長。與筆者相差5歲的姊姊曾常到荃灣街市天台遊樂場玩耍,筆者兒時最常去的卻是在商場天台的遊樂場。父母帶孩子到由發展商設計的遊樂場,多少反映了他們理想中的遊樂園地是乾淨、設備新穎的。

愈是考察和訪問使用街市天台的社群,筆者愈想知道,在官方設計及定義以外,公眾對於一個休憩空間的想像。從一個遊樂場與休憩空間可延伸討論:開放予公眾與否、私人及公共空間的定義、誰人有權定義空間運用的合法性、他者和我者的界定、社會大眾與小眾和不同群體的社會資源分配、社區營造的內涵、公共空間在城市中的規劃等……

作為一個荃灣街坊,這次筆者很慶幸可以認識區內其他群體的故事。20多年過去,原來筆者對於荃灣遊樂設施的記憶仍停留於小時候,平時亦不常使用區內的休憩空間,總覺得自己以很抽離的視覺去看待這個地方,比如筆者無法再以一個兒童的眼界看待那幾組的遊樂設施,或者有跳飛機、車輪鞦韆就好,時代真的不同了。在週末進入這個由印尼姐姐主導的空間,都需要極大勇氣,感覺自己是「少數族裔」,生怕打破了他們的社區秩序,好像從沒想過自己也可以使用這個空間。每次與不同街坊交談,包括街市檔主、印尼姐姐、區內少年、區內父母等,筆者也重新認識荃灣一次,重新認識自己的生活,多謝時地人,更要多謝跟我一起探索的朋友和街坊們。

4樓明愛荃灣廳堂現已開幕

文章原本已告完成,2024年3月初筆者再訪荃灣街市天台,原來明愛荃灣廳堂已於2023年11月1日開幕,喜見區內劏房戶多了一個休息的空間,為他們提供社區客廳、洗衣房、自修室等設施,還有舉行不同課堂及本地戶外活動,筆者訪問當值的黃姑娘,原來幾年前明愛社區中心已到訪幾乎所有荃灣劏房戶,了解他們的生活環境,向他們介紹這個新的社區空間,2023年中秋更在荃灣街市天台舉辦為劏房街坊而設的中秋迎月晚會,至現已廣為街坊所聞。[18]雖然明愛荃灣廳堂只限劏房戶會員使用,筆者亦見不少年青人使用廳堂,當中更有街市檔主前來參觀,表示願意提供當日未賣出的食材,可見鄰舍的互助。另外,黃姑娘得知筆者是荃灣多年街坊,更邀請筆者擔任義工,對於筆者而言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深入認識和服務荃灣區。而且早前擔心街市天台的社區空間面臨巨變,不再能夠容納印尼姐姐的想法,實在有點杞人憂天。三月初週末筆者再訪街市天台,印尼姐姐數量有增無減,他們更熱情的為筆者指路到4樓的廳堂,甚至因為廳堂改建的緣故,天台的樓梯和乒乓球桌都已翻新。似乎將來這裡真的可創造社區共融的另一番景象,亦燃起筆者心中的火光,更想藉此延伸了解區內的劏房街坊、重建計劃和整體的社區空間!

筆者好奇,大家理想中的社區空間又是怎樣的呢?

[1] 根據規劃署2022年的報告,荃灣新市鎮涵蓋荃灣、葵涌和青衣島,佔地約3,285公頃,香港 2021 年人口普查所得荃灣新市鎮人口約為800,400 人。根據《香港規劃標準與準則》建議休憩用地﹙公頃﹚,荃灣新市鎮應有至少160.1公頃休憩用地。
市建局於2023年5月展開的「荃灣地區規劃研究」,範圍由荃景圍一帶涵蓋至荃灣東工業區,共236公頃,以此定為本文討論的荃灣範圍。
規劃署: <荃灣—規劃宜居新市鎮>,2022年,
https://www.pland.gov.hk/pland_en/outreach/educational/NTpamphlets/pdf/nt_twk_tc.pdf。
規劃署: <第四章 康樂、休憩用地及綠化>,《香港規劃標準與準則》,2015年,https://www.pland.gov.hk/pland_tc/tech_doc/hkpsg/full/pdf/ch4.pdf。
市區重建局: <展開地區規劃研究 檢視舊區未來發展所需>,2023年5月7日,https://www.ura.org.hk/tc/news-centre/managing-director-s-blog/mdblog_20230507。

[2] 食物環境衞生署: <轄下公眾街市 / 熟食市場名>,https://www.fehd.gov.hk/tc_chi/pleasant_environment/tidy_market/Markets_CFC_list.html

[3] 墟市事宜小組委員會: <第十三次會議跟進事項>,立法會 CB(1)191/17-18(01)號文件, https://www.legco.gov.hk/yr16-17/chinese/hc/sub_com/hs02/papers/hs0220171107cb1-191-1-c.pdf

[4] 徐頌雯: <第六章 公眾街市與多用途設計>,《香港街市:日常建築裏的城市脈絡(1842-1981)》,(香港: 香港中文大學出版社,2022年)。

[5] 同上。

[6] 同上。

[7]<荃灣街市首設遊樂場 四機構特辦遊戲日 招待兒童充份利用>,《華僑日報》,1981年12月24日,頁9。

[8]<重建市中心增公共設施>,《香港年鑑》,(香港 : 華僑日報有限公司,1982年),第35回,頁192。

[9] 樊樂怡:《香港抽象遊戲地景(增訂版)》,(brownie publishing,2023年),頁77-78。

[10] <食環凍結街市檔位放雜物、空置率達六成 監察團體促重新招租賣本地製產品>,《獨立媒體》,2020年7月17日,https://www.inmediahk.net/node/1075585。

[11] Lopez-Pineiro, S. (2020). The Limit toward Emptiness: Urban Voids as Public Space. Landscape Architecture Frontiers, 8(5), 120-129. https://doi.org/10.15302/J-LAF-1-030020

[12] 容紹武: <文化親密性與社區營造:在地公共性的民族誌研究>,2013年12月,第53期,
https://dx.doi.org/10.6786/TJS.201312_(53).0002, 頁55至102。

[13] 立法會 :<食物安全及環境衞生事務委員會研究公眾街市事宜小組委員會會議紀要> ,立法會 CB(2)1959/17-18 號文件 ,https://www.legco.gov.hk/yr17-18/chinese/panels/fseh/fseh_pm/minutes/pm20180612.pdf。

[14] 外傭來港做家務勞工源自1973年香港政府輸入外傭政策。2021年本港有33.9萬名外籍家庭傭工,來自菲律賓的外傭人數最多,有逾19萬人,佔整體外傭56%;其次是印尼外傭,有近14萬人。
統計處: <香港的女性及男性主要統計數字>,2022年,https://www.censtatd.gov.hk/en/data/stat_report/product/B1130303/att/B11303032022AN22B0100.pdf。

 [15] 後記補充: 明愛荃灣廳堂已於2023年11月1日開幕
荃灣社區中心- 2024年1-3月會員通訊: https://twcc.caritas.org.hk/wp-content/uploads/sites/22/2024/01/Final%E7%89%88_TWC%E6%98%8E%E6%84%9B%E8%8D%83%E7%81%A3-2024%E5%B9%B41-3%E6%9C%88%E9%80%9A%E8%A8%8A.pdf。

[16]<香港明愛 - 荃灣廳堂 - 劏房生活共享空間>,https://www.keswickfoundation.org.hk/projects/current-projects/our-common-home%3A-extended-living-space-for-sub-divided-unit-residents-in-tsuen-wan-?lang=zh。

[17] 黃宇軒: <第三章: 空間>,《城市散步學——以香港作為起點》,(香港: 突破出版社,2023年),頁118-135。

[18] 荃灣社區中心- 2024年1-3月會員通訊: https://twcc.caritas.org.hk/wp-content/uploads/sites/22/2024/01/Final%E7%89%88_TWC%E6%98%8E%E6%84%9B%E8%8D%83%E7%81%A3-2024%E5%B9%B41-3%E6%9C%88%E9%80%9A%E8%A8%8A.pdf; 明愛荃灣廳堂劏房延展生活空間計劃單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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