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日記
未來故事 永續香港|Sustainable Future, Hong Kong Ta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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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昕暐:由戲院到教會

關昕暐(Billy)平日在灣仔工作,周末會到灣仔的葡萄藤教會,與朋友聚會也選擇灣仔,甚至理髮也離不開這區,習慣光顧春園街後巷的愛群理髮。理髮店是老香港,理髮師卻是年輕人。Billy對灣仔的第一個印象來自母親和外婆,她們從前在灣仔居住,每次經過皇后大道的傢俬店總會嗅到木頭的氣味,氣味成為Billy對皇后大道最初的認知印象。

Billy在灣仔上教會,二零一二年,葡萄藤教會落戶在灣仔巴路士街29號,地點正是建於六十年代末的京都戲院所在地。從前跟京都僅一街之隔便是國泰戲院,那時是戲院的輝煌年代,也見證本港戲院由盛轉衰。至九十年代,大戲院失去號召力,不得不改變策略,京都和國泰分裂成數間迷你戲院,但最終都無法再創輝煌。京都在二零零四年結業,戲院曾打算租作經營芬蘭浴,最後因為附近居民反對等原因而告吹。二零一二年,大廈改作教會用途,由葡萄藤教會進駐,附近的國泰戲院則改裝成小型購物商場「國泰88」,從名字仍可找到戲院的線索。

葡萄藤教會進駐京都戲院舊址,把昔日戲院改造,外牆加入像葡萄藤的花紋設計,走在遠處已經可以一眼辨認教會位置。為了加強會址的社區功能,教會把原本屬於戲院大堂的部份地方租予咖啡店,營造一個讓街坊和教友聚腳的地點。咖啡店內仍保留京都戲院的招牌,低調地向客人訴說歷史。教會的入口也設在咖啡店內,拾級而上就是昔日的放映院,現在已成大禮堂,用作舉行典禮和音樂會等,善用舊有戲院獨有的空間。

有時候不需要拆毀重建,順應建築特點加以善用更能讓新空間保留它的歷史故事。由戲院改變為教會用途,原本娛樂功能轉化為社區、商業及教育匯聚點,順勢回應社會及時代轉變。Billy說,葡萄藤教會落戶灣仔後,促進了社區的多元文化交流,「教會設有少數族裔和難民支援服務,受助人數有四百多人,所以在教會附近經常遇見不同國籍人士,教會的支援一方面讓難民在異鄉得到尊嚴的對待,另一方面透過文化交流,減少人們對難民的標籤。」

Billy的另一個身份是「非常香港」策展人,與團體和公眾一起探索公共空間的可能性。對他來說,公共空間是在本質壓迫的香港尋找空間,讓市民找到喘息位置,自由活動。空間可以是個人化和流動的,Billy特別喜歡以走路方式認識城市空間,以前從母親那裏認識皇后大道的氣味,今天,他喜歡探索街道,讓街道成為個人公共空間。他還有一項有趣觀察,「有時候我會到修頓球場看台午膳,以午餐食物作觀察,我發現吃貴價午餐的人比較多,反映不同階層人士都會選擇使用這個空間。」無論你的薪水是高是低,也需要一個放鬆的空間,在壓迫的香港尤其重要。

對於空間,在大學選修城市規劃的Billy特別留意空間設計和設施配置,例如行人道的闊度、欄杆位置、甚或在斜坡突然出現的梯級也可能會影響使用者,破壞了原有空間。因此,在努力尋求好的地理位置作公共空間外,以人為本的設計和配套也是重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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