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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車婷
在我們生活的社區——荃灣,爸爸與我大多會步行至區內各處。一天,有別於日常,我們一同乘搭循環線巴士到市中心。短短十分鐘的車程,寡言的爸爸突然開金口、如數家珍,訴說荃灣從前的模樣。我一邊聽一邊好奇,爸爸眼中的荃灣是怎樣的呢?他在荃灣開工、打躉時有甚麼印象深刻的故事呢?這位從前來去自如的的士司機,如今已成為步履蹣跚的老人,在這座被稱為「天空之城」的荃灣行走時,又有怎樣的體驗?就這樣,早睡的女兒選了夜貓子爸爸最「精靈」的多個晚上,斷斷續續地訪問了他的的士生涯和對荃灣的看法。
小至在上落客禁區遇上人有三急、在茶樓帳篷外一邊吃晚飯一邊看顧的士、在酒吧門外接醉酒佬、夜後(凌晨之後)在中國染廠大廈接從皇崗巴士下車的駁腳客,大至被道友打破的士玻璃偷錢不果、有客人從後箍頸打劫成功,種種關於一位夜更的士司機90年代在荃灣開工、打躉時的經歷。
20多年過去,現在步履蹣跚的爸爸,腦海已記好了現時荃灣天橋和升降機的天羅地網,好讓自己可以少走半條樓梯。問他行天橋最遠行到哪裏?他得意地說﹕「熊貓(悅來)酒店,升降機都唔洗搭。」20多年過去,荃灣西各大新樓盤逐一落成,萬景峯、柏傲灣、全.城匯等……問他荃灣變化之大,會不會覺得可惜?他反道:「樓舊咗就要拆,拆嘅都係啲爛屋(他口中的爛屋是指荃灣七街),又唔係啲咩歷史建築,有咩可唔可惜。荃灣由以前到而家都無咩點變,是起多咗啲樓,都係咁好住。」